張維中專欄／東京車站新幹線尖峰時段每2分鐘一班車！自由席亂象與日本應對策略

早晨通勤時間，在東京車站搭乘新幹線出差。提早站在月台上等候列車時，眼前一列又一列新幹線進出站，班次之密集令人驚嘆。上網查詢資料才知道，東京車站在每天早上8點到9點之間，平均每2至3分鐘就有一班新幹線發車。總讓我在這樣的瞬間，實際感受到，要撐起東京這樣繁忙的國際大都會，背後真是有許多不簡單的事在默默運作。

（圖：JR東海新幹線）

東京車站是日本新幹線的核心樞紐，從清晨到深夜幾乎不曾歇息，尤其平日早上8點至9點最為繁忙。根據統計，東海道新幹線在這一小時內平均有13班列車發車，約每4至5分鐘一班，車種包括希望號、光號與回聲號等。同一時段內，東北、上越與北陸新幹線合計也有6至12班發車，平均每5至10分鐘一班。綜合計算，等於每2至3分鐘就有一班新幹線自東京站出發，成為全球罕見的高密度運行例子。東京站內共設有10個新幹線月台，可同時容納多班列車進出，使乘客即使在尖峰時段也能迅速轉乘、準點出發。

最近看到台灣高鐵的新聞提到，連假或假日尖峰時段，自由座人潮過度湧入，引發「捷運化」、「台鐵化」的服務品質爭議。高鐵旅運量逐年攀升，2024年預估將突破8000萬人次，但也出現擁擠與秩序問題。董事長史哲坦言：「自由座成為服務品質殺手」，不少尖峰班次出現自由座人潮擠到對號座車廂走道的現象。為改善亂象，高鐵最快將於明年起試行「超尖峰時刻指定車次自由座」，限制旅客自由搭乘的彈性，改為需預約特定班次。長期目標則是2027至2028年間增購12組列車，將每小時班次從目前7班提高至8至9班，以紓解運能壓力。

先不論是否能如期加開班次，回頭看看日本的作法，在處理旺季新幹線的自由席與指定席之間的平衡時，有其清楚的基本原則。為維持秩序並防止自由席過度擁擠，JR各公司在黃金週、盂蘭盆、年末年始等繁忙假期期間，會針對部分熱門車種與班次實施「全車指定席」制度，取消自由席車廂。像是東海道新幹線的「希望號」、北陸新幹線的「かがやき號」等，便會在特定日子公告列車全車指定，旅客須提早購票，否則無法上車。（註：かがやき號原則上平常就為全車指定席，不論假期）因無自由席車廂，自然能維持乘車品質。

至於停靠站多、速度較慢的新幹線，如「ひかり」、「やまびこ」、「こだま」等，則仍會保留自由席車廂，即便是假期。雖然新幹線沒有販售明確的「站票」，但購買自由席的乘客若找不到座位，在旺季站著搭車是常有的事。他們可站在自由席車廂內的走道、車廂間通道或車門附近，但原則上不得進入指定席車廂的走道。JR雖會透過人工引導與現場勸導來進行人流管控，但不保證自由席乘客一定能坐到位，這是自由席制度本身的彈性與限制。

簡單來說，日本新幹線在假期維持服務品質的策略，就是讓熱門快車全面指定席，保留自由席給慢車，加上月台人員的引導與現場控管，讓整體乘車體驗依舊有秩序、有效率。

台灣高鐵目前提出的解決方案，不知道實際執行起來是否類似於日本新幹線的做法？期待高鐵能摸索出適合台灣現況和民情需求的解決方案。